又到年尾,牵挂年迈父母的那份情感,愈发被催生得浓烈起来。“曾记得,往年一过腊八,父亲的电话就来了,说已经备足了年货,等着我们春节放假回家。可今年已经过了腊月十五,父亲都没来电话。他们是不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?”市民李先生这样猜测着。
可他想错了。那天,他打电话回家,母亲声音很小地说:“晓峰,今年没给你们准备多少年货,只弄了点儿灌肠,其他的都没有做……你爸也不会做。”原来,入冬后,母亲的腿疾犯了,生活起居都要靠父亲照顾,难怪没准备年货。
李先生安慰母亲:“没事,现在平时也和过年一样,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了。再说,年年吃您做的老一套,今年也该换换口味。”母亲没吱声,接着挂了电话。李先生顿感说错了话,立刻拨回去,说:“妈,刚才我话没说完您就挂了电话。我从小到大都吃您做的,早已习惯了那种味道。等您腿不疼了,再给我们做。”母亲笑了起来,说“明年肯定做”。
放下电话,李先生的心情沉重了起来。这么多年,他的日常生活似乎都没有真正离开过母亲。某件家事拿不定主意,会请示母亲。一道菜不会做,电话中母亲遥控指导。就连做个腌菜,也是母亲在电话中一步一步教他,可父母已是古稀之年的人了啊。
于是,李先生和妻子商量,今年的年货他们来操办,就不让父母操心了。上周末,李先生和妻子一大早就去商场。水果买些香蕉、橘子就好,剥了皮儿稍微一嚼便可,那些咬着费劲、吃着拔凉的苹果、梨是再不能买了。肉类只买了些现成的火腿,吃着方便,瘦肉父母已根本嚼不动了。至于鱼肉,父母眼花挑不出刺儿,会惹麻烦的。瓜子少买,家里来个串门的有得吃就行。糖果倒是可以多买,有事没事时含一颗在嘴里,父母定会满心甜蜜……
李先生和妻子从清早一直忙到夜里,女儿也不时在旁边帮着拿这拿那,还说:“这满屋飘着的香味,就是传说中的年味儿吧。”听了这话,李先生很是赞同:女儿说得极是,以前逢年过节都回老家过,除了偶尔写写对联外,他好像都没做过和过年沾边的事了。
李先生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向母亲汇报成果,说:“从现在起,我们开始置办年货,回家时再带回去,让您和父亲尝尝。”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以后还是我和你爸来做,这次做的你们留下自己吃,你们回家过年,就是最好的年货。”(记者 闫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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