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旬老人指尖上的绝活

10月2日，步入范县白衣阁乡陈楼村村民陈传山的小院，只见满院的柳条和柳编制品，古朴的筐子、美观的花篮、实用的粪箕子、造型各异的亭子……令人眼花缭乱。

“这是个熟练活儿，多练习就能越编越好。”说话间，一根根看似普通的柳条在陈传山指尖上翻飞。他这边一穿，那边一绕，不大工夫就做出一个果篮底座。陈传山介绍道，柳编有平、纹、勒、砌、缠5种基本技法，全靠口手相传、熟中生巧。“从选柳、泡柳、编底、编帮，一直到最后收口，制作完成得十几道工序，一点儿也不能马虎。”

采访期间，陈传山几乎没有停过手。他戴上手套，拿着夹子，用力一拉，柳条的外皮随即脱落，露出洁白的枝干。“这可不是一般的杨柳树的枝条。”陈传山说，这是杞柳，杨柳科柳属植物，具有纤细柔韧、清洁光滑的特点，主要品种有白皮柳、红皮柳和青皮柳。今年，陈传山种了1亩多白皮柳，刚刚收割完，大概有4000斤。收割后，还要进行高温蒸、剥皮、晾晒等工序。“编前用水一泡，柔软又坚韧。”他得意地说。

柳编是我国民间传统手工艺品之一。在20世纪，即使到了90年代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盛放粮食、食物、水果的柳编制品，比如筐子、篮子、托盘等各种生活器具。大概1970年，在“闯东北，下江南，不如柳编好挣钱”的传唱声中，陈传山开始了柳编技艺学习。“当时，俺们村一起学的有七八个人，周边干柳编的最多有30人。近几年，去市里参加过几次展销会，干柳编的每次都是我自己。”言语中，陈传山不无遗憾。

陈传山今年74岁，与共和国同龄。据他回忆，起初大家干柳编与环境有很大关系。“小时候，小河两岸、池塘边、荒地里都有野生杞柳。因为我们这里过去经常发洪水，洪水过后就会有大量的淤泥堆积，这种环境很适合杞柳生长。”陈传山说，“洪水一过，庄稼都被淹了，杞柳却能活下来。大伙儿就地取材，用镰刀割了，到了冬闲编成筐子、篮子、粪箕子，挑到集上就能换钱。”

“编一个果篮最少需要100根柳条，而且要一气呵成、不能拆，手上力度要掌控好，手松了编出来松垮、不好看。”陈传山对柳编技艺一贯严格谨慎，能编制各类生活用品、工艺品100多种。尽管技艺精湛，但随着市场经济大潮的涤荡，柳编器具的替代品多了，很多功能都被塑料、不锈钢等新型器具所取代，陈传山的销路渐窄，他也几度想放弃。

2021年9月，陈氏柳编被评为市级非遗项目；2021年12月，在“文化和自然遗产日”濮阳非遗展示展演活动中，陈氏柳编被评为优秀参展项目；今年9月23日，陈传山受邀参加濮阳“中国农民丰收节”，并被范县职业技术学校邀请为学生上课。一编一织守匠心，受到鼓舞的陈传山，如今更注重研究工艺品、新造型，干柳编的劲儿更足了。本报记者 张西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