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宾馆的窗前,眺望远山青绿的树木并不能治愈我彷徨的心。
总差那一点,差一点就到了优秀分儿、差一点就到了前几名、差一点就得了奖状……差一点,总是差一点,这“一点”竟成了我不可逾越的鸿沟,无法跨越的天堑。一切努力似乎皆成徒劳。彷徨迷茫的潮水没了心头,怀疑、内耗的浮云遮了眼眶。都说旅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,我的心却如困在了这群山之中、彷徨在一片青绿里。
思绪又重归眼前。天已变阴,不久,细密的雨便落下、树木蒸腾了烟雾、飘忽在山腰处,像缥缈的丝巾。雨打树叶,迸溅起水花,把山用一尾毛玻璃罩了起来,花香被雨打进溪流,整座山都飘了香。
不远处,一只黄蝴蝶吸引了我的注意。它翻飞在雨中,接连不断地打击令它无法平衡。雨滴虽小,但是对它却是很大的冲击。它翻动、躲闪、振翅,我似乎听见了它无声的呐喊,我似乎看见了它,看见了它因不屈而抽动的触角飞行时贴近身体的节肢、盯着四周雨滴的复眼、拼尽全力振动的双翅……它像一架负伤的战斗机,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下翻飞躲闪;它如一叶孤舟,在汹涌的汪洋大海上乘风破浪;它飘忽不定,似乎随时会消失在风雨中;它扇动着柔弱的翅膀,雨水打在身上、溅起水花,每一下对它都如千斤巨石砸在身上,它却一次次再次飞起。一阵风起,它像一片枯叶,翻几下,又直直栽了下去。
天晴了,那蝴蝶像朵落花,躺在地上开放。看呐!风中摇曳的小松依然挺立,雨里凌乱的花草依然芳香。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好,怎能因这“一点”就蒙蔽了心灵,遮盖了双眼?试卷的优秀分固然令人羡慕,掌声下的奖状当然值得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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